高中往事：暑假自习打牌被发现令回家反省

柏舟   新冠5年 02-26

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高中暑假自习打牌被老师发现，然后惩罚回家的事情。这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就是惩罚是回家，而不是奖励作业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百种滋味，难以言述的感觉。

当时应是高一下结束的暑假，学校要求自愿留下来自习，每天坐在教室里做题。因为没有老师讲课，自习从早上到晚上，从语数英，刷到物理化学，这种机械的重复刷题很枯燥，所以就和前面的同学打扑克。其实就两个人玩，就只是比做题有意思，或许存在一种类似偷情的快感？可能太入迷了，就被巡查的值班老师发现了，让我们向班主任检讨。我当时想，既然都做错了，有什么好说的，难道道歉还能改变什么吗？我就没管，整个晚自习就很忐忑。结果晚上九点半左右回到寝室后，先是我爸让我给班主任打电话，然后班主任主动打电话给我，问我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，为什么不道歉，为什么不承认错误？让我回家5天，好好反省。

听到让我马上回家，我心里那是难以抑制的喜悦，同寝室的室友都很羡慕我，终于能逃脱题海了，终于能逃脱这个强迫自愿的自习了。回到家已是十一点了，躺在自己的床上，想着同学“悲惨”的生活，以及自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回家了，百味杂陈。回家的5天也没有放开的玩，依然是花7-8个小时做作业，只是能够碰手机，有一天晚上出去看了个电影。现在回想起来，先是逃脱牢笼的喜悦，又有一丝打牌的愧疚，看电影的时候想起这个时候我的同学还在晚自习，就有一点幸灾乐祸，又有一点焦躁。总而言之，百感交集。

现在想起那段时间很有意思，高中的时候是我无意义感最强的时候，就算是现在我一点都看不到未来的去处，也没有当时那种没有一点掌控感，毫无存在感的感觉。当时就感觉价值的错位和虚无，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存在，世界多我一个不多，少我一个不少。当然现在其实差不多，只是变油腻了，开摆了，怎么样都无所谓了。我再也不会因为打牌而愧疚，道歉我会立刻道歉，这样大家都过得去，但是坚决不改。怀念以前纯粹的样子，世界就是围着我转的，世界就应该是围着我转的，看不明白别人，更看不明白自己。从此走入成年人的世界。